Oslo Specturem是奧斯陸最大的戶內表演場館，而今夜場地出面，萬人空巷。除了挪威人外，來自瑞典和丹麥的樂迷也不少。為的是即將舉行的Nordic Awards 2004，還是為了到場表演的Robbie Williams、Kylie Minogue和Tina Turner？我穿過正在排隊進場而不時高呼尖叫的人群。別誤會，我要到的是另一個地方。

今年除了Oya音樂節外還看了Air和 Mum的演唱會，地點都在城裡的Rockefeller，一座兩三層樓房高的小型場地，我的真正目的地。而是夜再來，看的卻是來自拜根的本地組合Ephemera。

Ephemera中文的意思解作短暫歡愉之物。或許大家對這個挪威單位並不如對Sondre Lerche，KOC或Royksopp般認識，但由三個女子組成的Ephemera其實已成立了十年，由十七八歲開始玩音樂，千禧年的第二張大碟《Sun》更在日本賣出幾萬張，算是一個小小的成功。而過去幾年間第三及第四張專題更為她們取得挪威國內等同格林美獎的最佳組合等成就。

說回因為推廣第五張作品《Monolove》順勢而開的演唱會。由開始的一刻氣氛便是懶洋洋的。大家喝著啤酒或站或坐，不是緊密也不是疏落，只有拍掌沒有呼叫，喜歡的便站到最前，或遠遠。彷彿觀眾和台上的三個一樣拘謹，帶點害羞，像Ephemera的流行音樂。大部分時間Inger和 Kristine 負責結他而Jannicke玩Keyoard，最奇妙的是三個人的聲線非常相似，跟音樂和歌詞一樣帶著甜甜苦苦的味道，揉合成一種很純粹和投入的聆聽氣氛。歌與歌之間說說一些她們的近況，幾百個人圍在一起好像老朋友沒見了一排的客氣感覺，帶著距離的熟悉。

演唱會以新歌為主，以及從前幾首熱作。或許幾年間的音樂還是差不多，但大家似乎就喜歡她們的小品，愉悅輕快的少，淡淡憂愁的多。從來沒有激情呼喊，很內歛的表達，連歌詞也是若即若離的。像一個寧靜的房間裡有兩支結他在低鳴，偶爾有電子琴音跳過，或合成器的中提琴慢步，不同動物的腳步聲之中，只有觀眾停步，偶爾哼唱。就這樣的演唱了一小時十分鐘，安哥一次，燈亮，散場。旁人離開，我看到一個電動輪椅使用者安靜的在台邊。這很平常，但他的臉給罩住了，連著椅後的笨重的呼吸機或供氧箱之類。他是一個全身癱瘓的病人，連自己呼吸也有困難，但今夜他不是跟我們一起享受這短暫的歡愉嗎？這是讓我感動的地方，我喜歡這個國家。

當晚現場記錄《Monolove》片段：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