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Moloko唱到Roisin Murphy的僻腔怪調

一九九五年的某天，當我在那超級市場似的的大型唱片店裡徘徊的時候，目光給一個擺在不顯眼位置的唱片封套抓住，是一幅圖畫，像我平日在紙上的塗鴉一樣奇形怪狀，就這樣的我發現了Moloko的首張專輯。

想不到Moloko的音樂遠比封套上的圖畫更加古靈精怪，以起伏不定的速度及節拍，帶點扭曲、科幻又搶耳的聲效，睿智卻荒誕的歌詞，頑皮、出奇、幽默，集合了House 、Acid Jazz、Pop等元素，跨了當時既有界別的電子跳舞作品，在Brit Pop主導的九十年代中期，跟差不多時候出道的Morcheeba及 Lamb等被樂評人歸入當時新興的Trip Hop類別。如果Morcheeba的主音Skye Edwards是隊中的靈活所在，作為Moloko二人組合的Roisin Murphy便是同樣的重要，她獨特的聲線，帶點神經質的，既陰柔又狂野的唱腔，充滿戲劇效果，時而像夜貓時而像女巫，像精靈跳進製作人Mark Brydon前衛的音樂裡頭，相互依存，成就了《Do You Like My Tight Sweater?》的成功。

而到了九八年的大碟《I Am Not a Doctor》推出，當中最為人所知的當然是跳舞單曲《Sing It Back》的流行，經過平平無奇的混音後忽然熱賣五十萬張，更同時被收錄在全球過百張的合輯之中。還記得於九九年初，我在倫敦市中心看了一場Moloko的小型個唱。我和友人站在台前的正中央，跟Roisin Murphy只有一米不到的距離，演唱的曲目早已忘記，只記得大部份時候只看著她擺動的雙腿，我們把寶麗萊相機舉起，她便俯身過來拍照，感覺她是個很爽很好玩的一個音樂人。兩年後的《Things to Make and Do》再下一城，於英國得到銷量達三十萬的白金成績，而單曲《The Time Is Now》亦一如《Sing It Back》般為舞池熱播。

可是零三年出品的《Statues》成了Moloko音樂的轉捩點，沒有了音樂上佻皮鬼怪的尖刺，像注滿了水的氣球，沉甸甸的哀傷之中再找不到像《The Time Is Now》等跳脫商業之作，更叫好卻不叫座。與此同時，Roisin Murphy和Mark Brydon正式分手，不單是結束了八年來的合作，也是八年的情侶關係。Moloko在俄文解作牛奶的意思，卻是取自著名電影《發條橙》裡含有迷幻藥的雞尾酒。當然牛奶變酸了，愛情完了，便開始新的一章。

《Ruby Blue》奇特的聲音雕塑

Roisin Murphy生於愛爾蘭都柏林，十六歲開始於英國獨居，二十歲在Sheffield組成了Moloko，今年三十。

獨立發展後遇上了經驗老練的電音製作人Matthew Herbert，經過年半的蟄伏，Roisin Murphy於零五年初一口氣出版了三張名為《Sequins》的限量 EP。然後等到六月，重新整合成首張個人專輯《Ruby Blue》亮相。

像打開華麗的盒子後各類聲響以不同的節奏湧出，相對Moloko過往的四張大碟都要更Funky，一張實驗性極強的流行樂專輯，電子加爵士，綿密的鼓聲及不同物品的敲擊安排了曲目的基本節奏，配以嘹亮卻間斷的銅管，色士風等響遍全碟但層次豐富而分明。最重要是Roisin Murphy奇異的獨特唱法，集困惑、性感，成為歌曲的主要推動力，假如音樂是一塊香口膠，Roisin Murphy單憑舌頭便能把它打造成奇特的雕塑。《Sow Into You》大樂團中直截了當的狂放挑逗，魔咒似的《Off On it》和《Night Of The Dancing Flame》都聽得人極度神志不清。又或是最未一曲《The Closing Of The Doors》純以鋼琴襯托其一轉為慵懶帶傷感的聲音作結。

假如流行曲需要創造力，《Ruby Blue》是一次美麗的示範，而我更期待Roisin Murphy日後更多的聲音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