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泳在華麗的冒險裡尋找陳綺貞
一直以來,身旁有許多許多喜歡陳綺貞的朋友,因為那細膩的音樂上淡淡的哀愁和靜靜的喜悅吧,那剔透的、清淨的聲音。一直以來,我卻不曾感動,有好幾次還想悶悶的睡去,甚至聽到當某某被喻為陳綺貞第二的時候,我會有著莫名的抗拒。
直到翻開像一本筆記簿的《華麗的冒險》,前半部夾住一小幀一小幀的幻燈片,藍藍綠綠,像一小片天空又像像一小片海洋。後半部是一張張半透明的牛油紙嗎,有陳綺貞浸在有若蕩漾著的影像裡,確是非常華麗。那麼音樂呢?
由一抹不安份的弦樂奏起,伴著小心翼翼的鋼琴,澆上一層層的合聲,慢慢潛入陳綺貞的歌聲裡面。《旅行的意義》新編,像清晨的露珠化成了吊燈下的水晶,《腐朽》和《華麗的冒險》兩曲亦延續了這份我喜歡濃稠的、成熟的感覺。一如變奏後的《Sentimental
Kills》,或許有些人一下子接受不了電氣搖滾了的編排,但惡惡的呢喃更深得我的喜歡,始終再內歛的人也有微微憤怒的時候吧。
喜歡陳綺貞歌詞裡的心思慎密,如情緒上稍稍激盪的《Self》唱著「幾次悔過.掩埋狂妄的惡魔.感覺卻好像毀棄善良的自我」。但詩人鴻鴻所寫的《太多》實在有更多神來之筆如「在地鐵站或美術館.孤獨像睡眠一樣鍡養我」、「把她送上鐵塔給全世界的人寫明信片」等句子便像定格的想像印在腦海,配著優美的弦樂琴音,很慢熱,很耐聽,像一鍋永遠不會燒開的水,而我們就站在旁邊耐心等候。像《靜靜的生活》於溫水注滿小小的浴缸,赤裸的屈著雙腿,聽著流水,想著的卻是小酒吧的調調。像《表面的和平》一個人坐在小小的,不會濺起浪花的湖邊,只有木結他的彈奏,一下一下的像漣漪圈圈泛開,很簡單的心情。
宣傳文案上寫道:「簡單的生活何嘗不是一場華麗的冒險」。沒有深刻的體會決不能寫出這樣的話,我想,愈是簡單的生活,留白的地方愈多。愈多留白的地方,會有愈多的冒險,華麗與否,則在乎你怎樣佈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