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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很多時候我們不是到剛才的麵店,便是在這裡買個飯盒來解決晚餐。很方便。」波波說,然後米米又揚一揚眉和議。「單在台北也有千多間七.十一喔。」波波續說。

走出來,走入後街,靜了。樓房不高,陽光滿溢的倒了一地,從頂到底,照亮了這些看來像香港五六十年代或深圳八十年代的公寓,幾層高,窗戶外都加建了鐵欄杆像鳥籠似的,微塵在半空慢慢飄蕩。噢,前方有一間小小的廟,在有點乾枯的樹木之間。波波說得沒錯,在台北總會忽地看到廟宇。就像那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攤販,會在想不到的地方出現,沒有溝渠沒有水,卻有炊煙從賣麵的小攤子中冒起,在潔淨的街角。

轉入小巷,拾級而上,三層。打開門。

「不錯呀,只是亂了點。嘻嘻。」我望向波波說,他如常給我一個尷尬的笑容。

別人說沒有小孩的家會比較整齊,那麼波波和米米的家就像有不少於十個孩子同住一樣。即使他們的世界實際只有二人。

「你兩個人又不煮飯,平日在家裡幹甚麼喔。」我問。

 

 

「看看書,看看電視。」米米邊說邊從廚房出來,把剛才買的水果放在茶几上。

「沒有甚麼的,又一天。」波波接著道,又從組合櫃裡捧出幾本厚重的相簿。

白肉鳳梨有點酸。「波波,這個菠蘿很甜呢,快快吃一口吧。」我說。然後自己取了那個黑中帶紅,泛起蠟光的蓮霧,嗯,比淡而無味的青色蓮霧鮮甜很多呢,又一樣爽口。「波波,你們在關島渡蜜月嗎,好像很開心喔。」翻開沉甸甸的木相簿,有同一個婚禮而兩場在台南香港的婚宴,我都錯過了,留下是沙沙和蘿蘿在宴上大笑的照片,嗯,還有滿桌的珍羞異饌。「米米,你喜歡這些巨蜂葡萄嗎?」雖然只是在台灣培植的巨蜂提子,但味道一點也不遜於日本的,圓鼓鼓的,色澤深紫而趨黑,蓋上點點白色粉末如霜。況且更沒有日本的那過份如嚼香口糖的甜,價錢也便宜幾倍。皮很厚,可以把果肉擠出來,味熟質嫩,不一會小碟上滿是紫黑色的軟皮囊。「小滿,這些就是他們早前在泰國的照片。」無論是陽光或陰影,幅幅定格,幾年間波波和米米值得留念的日子就在我的指間匆匆溜過,我把相簿遞給小滿,那個只顧著喝台灣啤酒的小滿。茶几上已有兩個空罐。

看到門口處貼了一張紙條,甚麼有機垃圾和資源回收,甚麼週二瓶罐家電、週五紙類 舊衣,甚麼廚餘等,井井有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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