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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別過面，捂著嘴，深深的抽一口氣，閉上眼睛。針炙師熟練的將長長的針刺進左邊的腳踝，一點一點的微冷，十多下的痛，不過一分鐘的時間。我瞄了一下，像仙人掌似的靜靜躺著，給了針炙師一個微笑。她把燈光調暗下來走出了房間﹐房間﹐房間黑黑的﹐黑黑的﹐記憶更見閃亮。
打從愛沙尼亞出事以來﹐我就得冷靜面對。昏迷前所看見亮麗的房間﹐以及一眾人等把我抬上擔架的畫面﹐那是我對愛沙尼亞最後最清晰的記憶。就這樣的開展新的一年，與病同行。
癱瘓了的半邊身體﹐朦朦朧朧的意識﹐很平靜而甜蜜的感覺。從腦裡面深處的疼痛到最遠最小的尾趾﹐因著不同甦醒的速度﹐一個人在昏睡的身體和清晰的頭腦之間默默學習﹐學習提起電話的聽筒﹐學習站起來﹐一步一步的走﹐四周的空間相應的慢下來﹐而時間走得更快﹐因著身體每一個遲緩的動作﹐而思考上有更多舒展的空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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