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的已經一年了﹐有些事情我必須記得﹐趁著忘記之前。
死亡就在旁邊
昏迷了的三個星期﹐多次看見那暗暗帶著油油綠光的房間﹐多次告訴自己﹐我準備好了﹐要是離開﹐請帶我走﹐我準備好了﹐我不害怕。我原來並不害怕。
頭痛和嗎啡
沒有想過甚麼是嗎啡﹐只是打了﹐就很舒服。醒來後就是不止的頭痛以及莫明奇妙的冷﹐但暖氣盡開﹐窗外的大雪紛飛跟猶如盛夏的房間只有一牆之隔﹐朋友流著汗﹐我還是冷得發抖﹐當藥力已退﹐又未到下一次的服藥時間﹐最難熬。
腦掃描的重金屬搖滾
身體緩緩的被推進其中一部管狀的腦掃描機﹐頭部被固定﹐不要左搖右擺﹐手裡握著的就只有一個緊急呼叫的掣﹐
要是受不了就可以按下。我很安靜﹐安靜的聽著不同金屬在耳邊旁敲側擊﹐比不住的嘔吐還要難受。我開始幻想﹐幻想在重金屬搖滾的音樂會上﹐坐在大喇叭的對面﹐可是我不許動。工作人員在外頭叫﹐還可以嗎﹖還有三十分鐘。還可以嗎﹖還有十分鐘。不要動。不要動。動了的話就得從頭來過。
圖片:唱片連鎖店Platekompaniet宣傳海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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