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焗鴨作午飯,就沿著地鐵的路軌一直的搖到了金鐘轉乘的士到中國簽證辦事處拿取價值三百完的一次通行證,然後是九龍車站,然後是沿途的景物一直向後移,剩下愈向前走愈緊張的心情。
到達羅湖,車門打開,嘩啦一聲,人群湧入,逆流而上後站在月台,戲劇性的暴雨和打雷閃電一齊來,燈火黑了十分之一秒,連出閘機也停動了,很緊張喔,想到過關的困難重重,果然同行數人要分幾個關卡走,填填出境紙入境紙,在時急時緩的人潮中等你等我,真想死,幾個電話也用不到中國漫遊,結果要出動原本挪威的電話卡,才聯絡上在駕車到深圳途中的表弟達達,可是他兜錯路兼遇上因地鐵施工而出現的大塞車,我們手執大小幾袋的站在橋下等,身體跟路面一樣濕,等呀等,不時有人走過來問要不要車,等呀等,不時襲來一陣陣不明氣體,很臭喔,甚至是連空出來掩鼻的手也沒有,等呀等,一小時,原來表弟還只可在遙望停車場的門而沒法駛入,結果我們只好經過羅湖商業城的羊腸小徑再冒著雨在停止了交通燈運作的馬路上蟻行,拿著拐仗,心情壞透了如當時的天氣,幸好最後還是上了表弟的車,如釋重負,想不到一河之隔就真的隔開了兩個世界。
已經十多年沒有見面的表弟達達竟然留了一頭自然捲曲的長髮,很駭人喔,就跟車外的高聳的樓房一樣陌生,雜亂無章的如沒有了樹木和田野的潑墨山水,還有馬路上的交通,突然閃出來的行人單車的士,比玩遊戲機還要刺激。怪不得時速只限在四五十里,不然肯定死得人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