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一日那天跟玉玉遙報張國榮的死訊,才知道她因為染上了沙士而留院。由起初以為是另一個愚人節的玩笑,到樂觀地接受了她患病的事實,然後是悲觀地憂心起來,前後不過幾天,當病逝的人愈來愈多,愈來愈年輕,當電話裡頭另一端的她愈說愈慢,直至大家都沒有心情說輕鬆的話。
一晃又是幾個月,我們幾個舊朋友見面,玉玉胖了,說是藥物的副作用,大家也沒有多談到有關沙士的點點滴滴,換來是一桌的日式居酒屋的小吃,塞滿了彼此的嘴巴,有時候從嘴角漏出一兩句零碎的說話,如蘸在刺身上的芥末,提一提神,或是幾下笑聲像那片片薄薄的生牛肉,軟軟的,化在短小的談話之間。晚飯差不多接近尾聲,很久沒見的泥泥來了,看他由從前的中碼到現在的加大大碼,視覺上很是震撼,不過知道他活得很快樂,那麼便足夠了。活著,並且快樂,是不可不慶幸的。
圖片:三月某天看到一掛垃圾箱,驟看似一列火車。不知玉玉在多倫多可好,下雪了沒有?